李建軍接著又說：“6月17號，病毒在朝陽區(qū)的爆發(fā)和我們的計算相差無幾，而及時的封鎖使整個城市得到了最大的保護。但是，面對世界各地同時爆發(fā)的病毒，我們所做的一切還遠遠不夠。有確切的證據(jù)表明，美國軍方比我們稍早一些掌握了病毒的相關數(shù)據(jù)，我們比他們更早一步研發(fā)出了疫苗，臨床試驗表明疫苗是有效的，但是我們還來不及大量投產(chǎn)。
　　二次病變推翻了疫苗有效的結論，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失敗了。至少，我們還是能有效殺死病毒和控制傳播，現(xiàn)在，我們面臨的是一場戰(zhàn)爭，必須在全世界的范圍進行有效的管制了。如果這種時候，人類自己還要爭斗的話……”
　　李杰躺著揮了揮手，說：“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不管外界面對什么危機，人類的內(nèi)斗都是必然的。趁火打劫是人類最喜歡做的事情……我怎么跟你討論其人類的本質(zhì)來了。你是說，軍方早就知道了病毒的存在，但是沒有向外界透露，對嗎？”
　　“你要是光揮手不說話，我肯定已經(jīng)開槍了?！崩罱ㄜ娢艘豢跉?，他是在通道中爆炸被彈片命中要害受的重傷，雖然米諾的包扎技術很過硬，但這種傷不經(jīng)過手術是不會有根本的效果的，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超強的身體素質(zhì)所起的作用了。而面對李杰的問題，他只是笑了笑，說：“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我指的是人類，我們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我們能控制一切，這是一種長久形成的思維方式。問題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如果照你這種邏輯思維來說的話，實際上，美國軍方在50年前就發(fā)現(xiàn)，并一直在秘密的研究類似的病毒。而在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jīng)將病毒進行改良，并用于治療癌癥了……是的，和電影里的情節(jié)很相似，本世紀以來爆發(fā)的幾次流感威脅，和人類的研究都有關系，只不過最后也得到了控制。當然，這么說也有問題，事實上，那些流感病毒里似乎都有同一個基因原，世界上的醫(yī)學專家們對它的命名不一樣，但是它最擅長的就是自我進化和自我復制，我發(fā)現(xiàn)我們最大的錯誤是想要改造它的這種想法，它并非不可消除，但正是我們想要改造和利用它的想法，給了它一次有一次在其他的宿主里繁殖和進化的機會?！?br/>　　李杰呵呵一笑，說：“這就是科學，去******科學！”
　　李建軍嚴肅的說：“你不能用這樣的態(tài)度面對科學，要知道科學的本意是為了人類的幸福，而科學本質(zhì)上都是出于美好的愿望?！?br/>　　李杰哼了一聲，說：“沒錯，為了人類，可憑什么就認為人類比別的物種更值得保護？恐龍不是滅絕了嗎？如果人類注定要滅絕，那也是自然的選擇?！?br/>　　李建軍舉起槍，說：“你這是生態(tài)法西斯主義！看來你和那些信徒是一伙的?！?br/>　　“信徒？”季憶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微微的重復了一遍，但她并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回想起了李杰說過的那個大學教授徐空和那個大律師康伯。
　　而李杰哈哈一笑，說：“好，又跑題說到另外一件事了，說嘛，我還想多了解一下呢。”
　　李建軍愣了一下，也許是沒力氣了，也許是想到了別的，又把槍放了下去，說：“不管對錯，人類走到今天就是最合理的。不要相信什么懲罰，《國際歌》里唱過，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越是在極端的環(huán)境里，你會越發(fā)現(xiàn)，這真的是真理，馬大叔和恩大叔他們也早就看穿了問題的本質(zhì)。其實你想知道的很多問題，我是無法回答你的，歸根到底，我只是個小小的少校而已。如果你能遇到我的老師，他也許能夠解答你的很多疑惑?！?br/>　　“靠，”李杰無力的笑了起來，他偏頭去看了看在一邊所有所思的季憶，說：“又出來一個什么老師？我覺得你和季憶真像，你要是能活下去，和她說不定能做好朋友……不過僅限朋友，她可是我的親親小老婆呢。唉，要是這地方?jīng)]你在這里礙事，就讓我和我的親親小老婆一起********多好啊。我的小老婆可是個絕頂?shù)拿琅?，我告訴你，她的身材超棒的……”
　　季憶沒有理會李杰已經(jīng)沒有條理的話，喝醉了酒的人大抵都是這種德性。但是，他只是喝醉了嗎？季憶手里拿著槍，手心里已經(jīng)全是汗水了，而她的心里也并不像她的表情那樣平靜，算一算時間，李杰被抓傷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如果，也許，只是那樣的結局呢？自己留下來，真的只是為了看他最后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