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返校
“‘你好’用蛇佬腔怎么說？”
“嘶嘶~”
“再見呢？”
“嘶~嘶”
“有什么區(qū)別嗎？”
“你仔細(xì)聽聽，好好學(xué)，自己說著試試?！?br/>
“嘶~嘶嘶?！?br/>
“納爾？你為什么罵我？”
“我說的難道不是‘你好’嗎？”
“好吧，我覺得我們還是下次有機(jī)會再學(xué)蛇佬腔吧，你覺得呢？”
“再同意不過了?！?br/>
寒冬的夜晚，納爾遜和湯姆從月明星稀的郊區(qū)走向愁云籠罩的城市，似乎和來時沒有什么不同，然而在他們腳下的管道里，正有一條黑色的大蛇在緩緩地追隨著。
與納爾遜一直認(rèn)為的不同，納吉尼是一條蝰蛇，而非巨蟒，她喜愛絞死獵物進(jìn)食的方式并非因為沒有毒牙，相反，她的毒性異常強(qiáng)烈，采用絞殺而非撲食只是因為她刻意地讓自己遠(yuǎn)離蛇的習(xí)性——在她的靈魂深處仍舊以人類自居，然而悲哀的是，血咒從她的身體里竊取的魔力已經(jīng)積攢到最高，她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條蛇，且無法逆轉(zhuǎn)。
……
“沒有關(guān)系的，納爾對變形術(shù)很拿手，他會幫你恢復(fù)正常的?！钡叵驴斩吹钠脚_上，湯姆撫著納吉尼趴在地上的大腦袋，柔和地說道，他少見的對這條蛇中的異類產(chǎn)生了認(rèn)同感，“到時候你需要賠我一只貓頭鷹?！?br/>
納爾遜看到納吉尼的巨大眼睛閉上了，蛇是沒有淚腺的，可他分明看到有一滴淚水從閉合的翳膜的間隙中擠出，順著面頰跌到地上，寂靜的空洞中回蕩著水滴滴落的聲音。
“她太孤獨(dú)了?！奔{爾遜如是想道，作為一個人類，她定然是不屑于像同類一樣用毒牙啃食獵物腐臭的尸體，想必她過慣了離群索居的生活，而作為一個人，她能看能聽卻不能言語，她的心中有無數(shù)聲音卻難以表達(dá)，一條孤獨(dú)游蕩的蛇軀里困著一個無法與外界交流的人，這太過殘忍了。在這種時候，一個掌握蛇佬腔的人類可能是她黑暗生命當(dāng)中的唯一一道光了。
“我會想辦法的，即使我沒有辦法，鄧布利多一定也可以?！奔{爾遜也不由地伸出手放到納吉尼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蓋骨堅硬且棱角分明，但鱗片卻冰涼而光滑，“巫師有阿尼馬格斯，蛇變成人想來也不會很困難?！?br/>
聽到鄧布利多的名字，納吉尼睜開眼睛，整個蛇軀甚至都微微振顫了一下。
“你知道鄧布利多嗎？那你一定知道他在變形術(shù)上的造詣?！奔{爾遜樂觀地說道，“問題不大?！?br/>
湯姆一邊和納吉尼交流著，一邊為納爾遜講述著她的故事，看樣子那只斑頭鵂鹠已經(jīng)被拋到腦后了。
“嘶……”納爾遜倒吸一口涼氣，“自己被下了血咒，親近的人還是一個默然者嗎？”
“不過你為什么不寫字呢？”
他感覺自己說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因為在話音剛落的時候，整個洞穴內(nèi)都安靜了下來。
……
“你們兩個怎么才回來！”貝拉胳膊叉腰，穿著厚實的棉衣怒氣沖沖地站在家門口等著兩人，“也不看看都幾點(diǎn)了！你們知不知道最近街面上很亂，你們的姨父差點(diǎn)都去報警了！”
“抱歉，貝拉姨媽?！睖氛\懇地道歉，他們本來是可以趕在十二點(diǎn)以前到家的，但是不發(fā)出聲響地打開那個藏著購物成果的廢棄郵筒花費(fèi)了太多的精力，“我們下次一定會提前告訴您的?！?br/>
“還有下次？”貝拉本來就高高翹起的眉毛幾乎要飛到天上去了，“你們下次還要夜不歸宿嗎？十二點(diǎn)以前不回家，就會有吸血鬼在小巷子里偷襲你們，你們不知道嗎？！”
“其實吸血鬼——”納爾遜看到貝拉瞪向自己的眼睛，乖巧地閉上了嘴。
“進(jìn)來吧?！彼龥]好氣地?fù)]揮胳膊，“你們買的東西到的都比你們早，我不是不讓你們出去玩，但是也要注意安全，你媽只有你一個兒子，現(xiàn)在天又那么冷……”
“湯姆！”扭頭逮到對著納爾遜擠眉弄眼的湯姆，貝拉又一次怒發(fā)沖冠，“你也一樣！”
湯姆低下頭，跟著貝拉走進(jìn)屋子，這樣的責(zé)罵在他聽來反而覺得暖洋洋的。
“你們先去壁爐那里暖暖身子，”貝拉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我去給你們端牛奶。納爾！你去告訴你們姨父，你們回來了！”
湯姆搶著去幫忙，納爾遜放下大包小包的東西，向樓上走去。
“納爾，你們回來了?！?br/>
推開門，約納斯的房間里煙霧繚繞，嗆得納爾遜都咳嗽了起來，透過房間里彌漫的煙霧，納爾遜看到約納斯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披著一件老舊的格子呢大衣伏案寫作。聽到有人推開門，他把手里夾著的煙按到煙灰缸里，轉(zhuǎn)身瞇著眼睛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