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們是什么,不過是當我們是傻子罷了。青天白日,也不忌諱著點。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竟敢派家奴過去生事?!?br/> 楊素一聽便知定與郭寶義有關(guān)系?!吧崛丝墒菫楣鶎毩x氣惱?”
“還不是他,一個惡奴,竟敢聚眾斗毆。竟還把鐘處勤給打了。也難怪太子惱怒?!?br/> 之前郭寶義捅出來的簍子還沒平息,又闖出禍了,他居然跑到洛陽,向皇帝彈劾了御史臺諸官。
“這么說郭寶義已經(jīng)到了洛陽了,那他?”
裴緒把筆放回去,“郭寶義本事可大了去,生怕天下人不知御史家人把他打了。他恬不知恥就罷了,竟還敢反咬一口,要參御史臺。真是反了他了?!?br/> 楊素被裴緒怒氣沖沖驚到了,往常少評論人物的他居然狠罵個小人。他忙去關(guān)緊門窗,以免別人察覺。
幸好他們在藏經(jīng)閣的西房辦公,四下只有他們二人。裴緒發(fā)那么大火,也沒人聽見。
他又趕緊去倒茶,“舍人請息怒。”
“還沒等皇帝把郭寶義怎么樣,就有人傳消息到長安了,太子聽后當時就摔了茶碗。他個奴子,算什么東西,也不看看現(xiàn)在太子正監(jiān)國呢。還毫不知輕重緩急地,去找了巡游的皇帝。這事要太子的臉面往哪擱?他想要太子和閣老們多難堪,他才知足啊?!?br/> “那太子怎么想的?”
裴緒罵了一通,才喝口茶潤潤喉,“太子找了幾位閣老和御史大夫,謝閣老聽了后當時就氣死過去了。無論哪個,都說要嚴懲不貸??蓡栴}是,他鬧得那么大,一時要辦了他,任誰都得顧及皇帝?!?br/> “這可難辦了,一面是御史臺,另一面是圣上?!睏钏赜钟X得哪里不對,“可若是處置一個無實職的官,那不是很輕松的事嗎?難道與崇文館的學生有關(guān)系?”
裴緒冷笑道:“猜得正對著呢,沒人護著他,他敢去得罪太子嗎?”
“莫非,其中真有人、真有人與太子作對?”楊素驚呼。
他心情平復許多了,讓他勿多言,“各有各的難處啊,太子也是人,是人就有難事?!?br/> 楊素道:“可就算保郭寶義的人是王公貴戚,他也禮讓太子三分吧。居然放縱自己手下人去為太子出難題,要是太子事后追究,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郎君還真就沒辦法追究他。一來郭寶義是皇帝的寵臣,二來他犯得事牽涉不出其他的來。太子去計較小小奴子,縱使有零星證據(jù)能查明他后面的是誰,也動不了那些人?!迸峋w冷哼,“我們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不怕他貓著,就怕他不出來作?!?br/> 楊素擔憂地說:“眼下太子監(jiān)國,也不好動身去洛陽吧?!?br/> “為處置個小人,郎君不必特意到洛陽。”
“已經(jīng)決意從重處置郭寶義了。至于鐘處勤,他也不免滋事之責,自然也要追究?!?br/> 楊素卻說:“可這樣,御史臺必定忿忿不平?!?br/> “唉,閣老們的意思是,哪邊都不縱了。但事是郭寶義挑的,定是要革了他的職。對鐘處勤則意見不一,呼聲最高的就是赦免他?!迸峋w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