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申衍明勾起好奇心,虞硚忍不住到網(wǎng)上搜索虞雪,結果一發(fā)不可收拾,這會兒都快深夜一點,她還躺在床上看直播。
“我常會迷惑于這樣一個問題?,F(xiàn)在的虞雪,貌似名利雙收,到處鮮花與掌聲,舉目便是別人羨慕的眼光。這真的是我想成為的那個人嗎?”
一座別致的花園里,虞雪姿態(tài)閑適地坐在藤椅上,手托香腮,侃侃而談。素色長裙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因為骨裂打了石膏的右腿。
“可以說一說,你心目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樣子?”提問的是一位國內當紅女主持人,虞雪多年好友。據(jù)說人家此次特意飛到巴黎探望受傷的虞雪,順便做個專訪。
既然是好友,自然不會有什么讓虞雪下不來臺的題目,全是不傷大雅的風花雪月。
虞雪沒有立刻回應,側頭望向鏡頭外,神情里透出幾分落寞與惆悵。
美人總是惹人憐惜,尤其是略帶憂傷的時候,更是我見猶憐。
也難怪蕭遠之曾陰陽怪氣地批評虞硚氣質不行,遇到從小就按豪門少奶奶標準培養(yǎng)的虞雪,她只能甘拜下風。
說來虞硚同虞雪接觸不多,也就是小時候,逢年過節(jié)在長輩們的聚會上見一面。在虞硚的印象里,虞雪就是拉著小提琴,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以虞雪資質,同蕭遠之可稱郎才女貌,而憑這位的條件,要讓虞雪一輩子不食人間煙火,完全沒有問題。
而虞雪那位老師,虞硚找到了他的照片,雖然看著也算有風度,可到底垂垂老矣,似乎名聲也不太好。
如果申衍明說的是事實,虞雪就更讓人看不懂了。
似乎終于想好,虞雪開了口:“我想成為一位溫柔的妻子,至少有兩個可愛的小孩,在明媚的清晨,為我愛的人做早餐。晚上,帶著孩子等在門口,迎接辛苦一天的老公回家。”
人生贏家的理想,和普通人也沒什么兩樣,如果不作妖,實現(xiàn)起來一點不難。
“問一個八卦,”主持人探過身,笑著問道:“我們都知道,受傷的那天,你在醫(yī)院醒來之后,立刻撥出了一個電話,是……我們都知道的那位?”
略沉默片刻,虞雪點了點頭,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所以,他來了?”
“……可以讓我保留一點秘密嗎?”虞雪笑得溫婉,眉眼微垂。
幾聲急促的敲門聲,冷不丁傳進臥室。
正聚精會神的虞硚手一抖,電話砸中鼻梁,一股酸爽直沖腦門。
那動靜半天不停,明顯就是在敲虞硚客廳的門。
這陣勢太嚇人了,尤其是虞硚還吃過一回虧。
心驚肉跳地扯過被子,虞硚剛要蒙住頭,突然反應過來,這兒是有保安巡邏的。
虞硚慌忙去夠滑到邊上的手機。虞雪后面又說了什么,她也沒心思聽了,只想著趕緊找到物業(yè)。
然而,屏幕突然一閃,有電話打了進來。
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虞硚摁下接聽鍵,顫抖著聲音“喂”了一聲。
“在哪兒?”手機里的人問。
“家……里?!?br/>
“為什么不搬?”
“那個……我有事,不說了?!庇莩~正提防著外面,哪有心情跟人嘮磕。
“開門!”那人又道。
虞硚愣?。骸案陕??”
蕭遠之嗤笑:“讓我進去!”
打開的客廳門外,蕭遠之拎著一只手提袋站在那兒,萬年不變的冷傲。
“回來了呀?”虞硚驚訝地問。
人家并不打算跟她寒喧,劈頭便是責備:“我給你找的房子不要,我媽那邊你也不去,非要跟人擰著干,你才痛快?”
大少爺不知道是缺乏自律還是沒有意識到,這兒不是他家蕭園,旁邊還住著鄰居,這么大的嗓門,容易招來投訴。
約束不了蕭遠之,虞硚只能自己壓低聲音,問:“有什么事嗎?”
“剛下飛機,回到蕭園就被老爺子趕出來,沒地方去了!”蕭遠之說著,昂首挺胸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