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林間小道上,慢慢走來兩個人。
那是一對并不年輕的夫妻,兩人都皮膚黑皺,眼角爬著數(shù)道深深的魚尾紋,身形像大多數(shù)勞累半生的中年人一樣,帶點微微的傴僂。
秋媛一邊走,一邊撐起松垮垮的眼皮,斜著眼細(xì)看手中的玉墜。
看了一會兒,她像檢驗古董似的,又屈指在上面敲了敲。
白玉隨之發(fā)出叮叮幾聲短促卻清脆的聲響,其間蘊含的靈氣也隨著數(shù)次震動,一縷縷沁了出來。
中年婦人眼里閃過一絲喜意,愛不釋手的把它攥進(jìn)粗糙的手掌中,像一個摩挲著自己祖?zhèn)饔耔C的老人,恨不得把掌紋也刻進(jìn)這溫潤的白玉里,再當(dāng)做傳家寶,一代接一代的傳下去。
石梁默不作聲的走在她身旁,粗壯的眉毛緊緊絞在一起,許久,終是忍不住盯著那玉墜開口道,“這東西到底哪來的?你莫不是又背著我做了什么黑心事?這等關(guān)頭,切莫惹禍上身!”
秋媛一個眼神都沒賞給他,干脆的啐了他一口,“疑神疑鬼,我做的黑心事,哪樁少了你幫忙?”
頓了頓,她才施舍般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今天一共弄到四只‘羊’,前兩只還挺肥,想來是那時搜身時刮下來的油水。”
說到這兒,她又露出絲得意,“車廂里太昏暗,珍珠也能看成魚眼睛,還好我沒把這批賣掉……嘖,這等寶物,果然還是在光底下最為好看?!?br/> 石梁總還是覺得不放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不知道這玉佩究竟價值幾何,只直覺的感到不是什么該沾的東西。
他清了清嗓子,剛要對旁邊這倔強的老太婆開口,卻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一陣馬蹄聲極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