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尚武心里一陣悲哀,他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要用這種方式去要挾一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去撫養(yǎng)那個孩子。
受到威脅的安康華真的會善待小安婭嗎?元尚武心里沒有一點(diǎn)把握,可不把她送到安康華那里,那個可憐的孩子又該去哪里呢?
元尚武鼻子一酸,伸手抹了一把臉:“只要你將小安婭養(yǎng)到18歲,那些能威脅你的證據(jù)就會永遠(yuǎn)的消失!
“但如果安婭還沒有成年你就遺棄了她,那就會有人把你做過的事情都抖出來。”
“事隔這么多年,即使不能再讓你去蹲大牢,你那老婆和她的后家也絕對不會繞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安康華氣得咬牙,即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答應(yīng)了元尚武的要求。
“還愣著干嘛,不走?”安康華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要不是被元尚武抓住了把柄,他怎么可能會大老遠(yuǎn)跑來接安婭潔去給大家添堵。
安婭潔挑了挑眉:“心情不好,要么遇到事業(yè)危機(jī),要么家庭不和睦!
她猜想肯定是后者:“看來是因?yàn)樗判那椴缓玫,認(rèn)誰和有錢的老婆、漂亮的孩子過得幸福美滿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前妻的女兒!
“不對,結(jié)婚證都沒領(lǐng)算什么前妻,充其量只能叫前任,這突然冒出一個前任的女兒要和他們一起過,這不管是誰心里都得膈應(yīng)。”
安婭潔吐了吐舌頭,麻溜的提著小包開門坐進(jìn)了車?yán)铮骸澳愫,你是我爸爸嗎?你長的可真帥!
安康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丫頭這么自來熟。
他呵呵笑了一下:“嘴還挺甜,你叫安婭潔是嗎?”
“嗯!”安婭潔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外公給我取的名字,外公說‘安’這個姓在古時候可是大姓,要一直延續(xù)下去,那可是貴族才有的姓!
“哈哈哈……”安康華頓時喜笑顏開,直夸小丫頭會說話。
安婭潔默默抹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外公送給我的一百頂高帽子,只剩九十九頂了!
安婭潔夢見她回到和外公生活的小屋,可卻不是她一個人,仰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男人緊緊牽著她的手,眼帶笑意的看著她。
外公好像知道他們要回來,早早的站在門口等著,并笑吟吟的朝他們招手。
“外公!”安婭潔嘴角揚(yáng)起了笑,眼角卻滑出了淚。
司天幕看著睡夢中的安婭潔,心微微抽疼了一下,他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
“以后,由我來守護(hù)你!蹦腥搜劾锉M是溫柔。
司天幕停好車,輕輕拍了拍安婭潔的肩膀:“安婭,醒醒,我們到了。”
“嗯?”安婭潔緩緩睜開眼睛,剛好對上了司天幕明亮的眸子,回想剛才的夢,她心里一動,對著司天幕笑了一下。
“我們到了,下車吧!
“這是哪兒?”安婭潔剛睡醒,聲音還糯糯的。
“下來就知道了!
安婭潔下車就看見了眼前的小屋,一下子愣在那里,眼里瞬間噙滿了淚水。
她夢里的小屋,她和外公生活了十六年的小屋,裝滿了她所有美好回憶的小屋?墒恰
這間房子不是已經(jīng)被法院拍賣了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了,他們來這里干什么?安婭潔疑惑的看著司天幕。
司天幕看著安婭潔笑了一下,拉著她一步步往前走,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司天幕掏出鑰匙放到安婭潔的手心里。
“我把這間房子又買了回來,里面有你太多的回憶,它應(yīng)該物歸原主。”
安婭潔捏著鑰匙,淚眼朦朧的看著司天幕,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天幕笑著擦掉安婭潔的眼淚:“先進(jìn)去看看,把對我的感動都攢著,到時候一起報答我!
安婭潔破涕為笑,慢慢扭動鑰匙推開了小屋的門。
安婭潔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屋里的陳設(shè)和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貼在墻上的獎狀、練功時穿的衣服、外公拿來嚇唬她的藤條。安婭潔緊緊捏著那根從未打過她的藤條,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外公……嗚嗚嗚……”
司天幕一把將安婭潔摟在懷里,讓她盡情的大哭。
安婭潔的眼淚鼻涕全粘在了司天幕昂貴的西裝上,司天幕用下巴摩挲著安婭潔的頭頂,任由女人的眼淚打濕他的胸膛。
鄉(xiāng)鎮(zhèn)的夜格外的寧靜,沒有城市的喧囂,沒有城市的車水馬龍,似乎連夜里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微黃的月光照在窗戶上,窗戶里一個女人趴在男人的懷里大哭,男人溫柔的輕拍著她的背。
時間定格在了這一刻,變成了一副溫馨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