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區(qū),有一座民國時期的大宅,位于江畔,許多路過的人,還以為這是什么歷史建筑。
只有江城人才知道,這座民國大宅,建造于百年之前,是齊家的祖業(yè)。當(dāng)年亂世中,齊家先祖來江城置業(yè),這一住就是百年過去了。因為齊家的權(quán)勢龐大,在這樣的地方建起大院,也沒有人敢阻止,拆遷更是拆不到這地方來。
此刻,在齊家大宅的演武廳內(nèi),齊少云穿著一身練功服,正死死盯著眼前的梅花樁。
‘砰!砰!砰!’
他目光通紅,一拳一腳砸在梅花樁上,發(fā)出砰砰響聲,但似乎沒有什么章法,打得梅花樁直晃動,他的手腳也被震得發(fā)紅發(fā)麻。
但齊少云卻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狠狠打砸梅花樁,發(fā)泄心中的怒火。
三年苦工,毀于一旦!怎能讓他不怒?
“少爺!”一旁的武者供奉,上前勸阻道:“您停下來,歇歇吧!在這樣打下去,要出問題的!”
“給我讓開!”齊少云大怒,一拳砸向此人,帶著颼颼勁風(fēng)。
齊少云可是齊家的大少爺,來自這樣一個武道世家,又怎會不懂武道?其實他的修為實力,早已經(jīng)是內(nèi)勁小成,只是一直隱藏實力,不露鋒芒而已。
那名武者供奉,同樣入了內(nèi)勁,面對齊少云的拳鋒,立刻向后躲避,下意識反撲。
但猛地意識到眼前是大少爺,他硬生生收回了手。
‘嘭’的一聲,齊少云一腳踢在那人身上,把人直踢出好幾米遠(yuǎn)。
“站起來!”
齊少云一聲斷喝。
那武者有苦難言,不得不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與齊少云過招。一旁的其他人看到,都沉默不語,心中暗暗同情。
與這位大少爺過招,歷來是最苦的差事,尤其是大少爺心情不好時,動不動就要斷人手腳。從小到大,被齊少云打殘的供奉,不下十人。
果然。
沒過多久,那武者就堅持不住,被齊少云一拳打斷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
齊少云一腳踩下此人,抬頭看向周圍:
“你們,一起上!”
眾武者對視幾眼,誰都沒有動靜。
“沒聽到我說話嗎?!”
齊少云大怒,提拳就沖向就近的一名武者。
這時,突然一聲低喝傳來:
“住手!”
一瞬間,所有武者都低頭:
“家主!”
就見演武廳外,快步走進(jìn)來一個長衫男子,赫然是齊家家主齊騰。
齊騰背負(fù)雙手,臉色沉重道:“看來我還是對你管教不嚴(yán),你從小順風(fēng)順?biāo)L(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從來沒經(jīng)歷過什么挫折,子不教,父之過!”
“父親!”齊少云低著頭,臉色痛苦。
他攥緊拳頭,狠狠地道:“丹王頭銜,本該是我的!要不是那姓陳的卑鄙無恥...”
“兵不厭詐,輸了就是輸了,沒什么好狡辯的。”齊騰緩緩地道。
“少云,你是不是不服?”
“沒錯!”齊少云回答。
齊騰聞言,搖頭輕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后悔自己太克制自己,應(yīng)該在丹王大會之前,直接動手廢了你的對手陳楓是吧?”
“但是!”
齊騰話鋒一轉(zhuǎn)。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對手陳楓,他是一位不世出的武道強者,你又該作何感想?”
“什么!”齊少云大驚,不敢置信。
“哼!我告訴你,那人是江南陳公子,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吧?就是一個月前,打敗秦廣元的江南高手!”齊騰目光凝重道。
齊少云深吸一口氣,不服道:“那又如何?父親你都說了,秦廣元只是個半吊子武師,放眼荊楚,他都排不上名號!”
“沒錯!秦廣元是排不上名號,但陸天峰呢?他能不能排上名號?”齊騰質(zhì)問道。
“陸前輩是炎夏風(fēng)云排名第十九的高手,與父親您相差無幾,他當(dāng)然是厲害人物。”齊少云認(rèn)真地道,“可是,父親你問這,是什么意思?”
“三天前,陸天峰親自去江南約戰(zhàn)陳楓,敗北?!饼R騰徐徐地道。
“這...”
齊少云愣了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沒想到,這個被他看作對手的家伙,竟然是這般恐怖的存在,如果比拼的不是丹道,而是武道,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他、他明明年紀(jì)和我相仿?憑什么?憑什么能打敗陸前輩?”
齊少云連連搖頭。
“或許這就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吧!”齊騰語氣凝重。
“我還告訴你一事,江南陳公子,已經(jīng)下了武王檄文,他要在七天后的武道聚會上,挑戰(zhàn)四大高手,成就武王!”
齊騰袖袍一揮,冷哼道:“你心里有什么不服的,七天后隨我去一趟武道聚會,看為父替你報仇!我也想看看,江南陳公子,究竟有幾斤幾兩,竟敢下武王檄文!”
“他是在找死...”齊少云緩緩說出這幾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