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起筷子夾了一筷涼菜放進(jìn)蔚凌羽面前的小碟中,猶豫一下,葉睿晨還是輕輕拍了拍蔚凌羽的胳膊,無聲地安慰著。
抬袖抹了一把眼睛,蔚凌羽將涼菜夾起扔進(jìn)嘴里吃了,又接連吃了幾口菜,略壓了壓酒氣,戲謔地看了葉睿晨一眼,問道:“有那么一個狠絕的妹妹,你的日子也不甚好過吧?嘖嘖,那天我倒在你家附近,多虧遇見了藥癲,堅持著將我背了回來,不然我現(xiàn)在恐怕早就是一具尸體啦。你妹妹以為我不知道,她當(dāng)時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走了,還以救命恩人自居,訛了我的令牌去。再看看她對程肅使的手段,真真是連大男人都要自嘆不如。”
飲一口酒,蔚凌羽砸吧砸吧嘴,感慨道:“才這么小就這般冷血狠絕,不知道長大了會是什么樣呢?想想京中的女子,一個個都是溫婉嬌柔的,真真是一樣米飼百樣人啊?!?br/> 聽得蔚凌羽如此貶低葉婉。葉睿晨沉下臉來,將舉到一半的酒碗重重撂在桌上,不悅道:“哼,旁的女子哪能與我家妹子相比!我家妹子撒得了嬌,賣得了萌,耍得了狠,更賺得了銀子,誰配與她相比?”
蔚凌羽“噗”地將剛喝到嘴里的酒噴了出來,連連咳著,漲紅了臉看了葉睿晨一眼,從未見過這般將妹妹夸上天的人,見對方黑沉著臉,雙眼冒火地盯著自己,連忙嘻嘻笑了:“不錯!這世間自是沒有哪個女子能與你妹子相比的?!碑吘谷~睿晨給他帶了好酒好菜,他一個勁數(shù)落人家妹子,確實不妥。蔚凌羽很是沒有節(jié)操地改了口,轉(zhuǎn)而稱贊起葉婉來:“其實你妹子也是面冷心熱的,那天藥癲將我背回來,多虧她出手護(hù)住了我的心脈。不然依著我受那么重的傷,怕是會毒入肺腑,等不及喝下解藥就一命嗚呼了?!?br/> 況且若是葉婉一狠心,硬要將他趕出去,他也不能如此安逸地養(yǎng)傷。這份恩情他還是心存感激的。
“哼!”葉睿晨重重哼了一聲,沉默片刻,慢條斯理地開口:“今天我來也是想謝謝你,昨天你拼著受傷也要去救我妹妹,這份人情我記下了?!?br/> 蔚凌羽微紅了臉,尷尬地別過臉去,道:“說到底也是我連累了你們?!?br/> “大男人家,婆婆媽媽地作甚。喝酒!”葉睿晨颯然一笑,將酒斟滿,豪爽地與蔚凌羽對撞一下,一口飲盡。
蔚凌羽見葉睿晨豪氣干云,自己也頓覺心胸開闊,也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二人邊喝邊聊,蔚凌羽酒量淺,腦袋早就暈乎乎的了,三下兩下就被葉睿晨套了不少話去。
月上中天,葉睿晨也有些酒氣上頭,站起身來,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就著些許的醉意舞起劍來。瀟灑飄逸的身影如游龍翱翔于云海,翻轉(zhuǎn)騰挪間帶起道道勁風(fēng),墨黑的長發(fā)亦隨風(fēng)飄逸,如謫仙臨凡,身姿飄逸。手中的樹枝長劍般刺出,看似輕柔,實則剛勁有力,將地上零星的沙石都揚(yáng)起擊飛。興之所至,一首《將進(jìn)酒》朗朗念來,劍路也愈發(fā)肆意揮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