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每年都會在這個地方守著,夢想著能把神鹿帶回去,若不是怕鬧出什么大動靜,恐是早就鳩占鵲巢將我們轟了出去?!崩夏腥诉h遠眺著斜月山道上的那簇人,搖了搖頭無可奈何道。
看著他的神情從談及神鹿的興奮轉(zhuǎn)為凝重,華秋白也想著見識一下這神鹿的模樣,想知道它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
好不容易穿過林林總總的巷子來到山腳,直挺挺的立在他倆面前的是個涂著紅漆的開型的拱門,旁邊卻早就有幾個人在那兒候著,唯一沒有統(tǒng)一制式的人上來跟男人打了個招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趙哥也能跟我這種人干一樣的勾當?!?br/> 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對他的挑釁表現(xiàn)出多大的怒意,撥開人群掩著他往山上走,可他似乎對老男人這種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很是生氣,趁著他們沒走遠連忙喊他:“站??!”
但是看到自己的話并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緊接著補充道:“你和你那倒霉弟弟一樣,鎮(zhèn)子早晚會毀在你手上!”老男人怔了怔,若從正面看便能依稀的發(fā)現(xiàn)眸旁的淚痕,可他堅持住了,保持著堅定的步子,身邊的華秋白深知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戳中了他的軟肋,甚至不忍去安慰他。
兩個人沿著蜿蜒的山路走了很久,那人滿為患的斜月山道卻早已和自己分道揚鑣,可是華秋白并沒有對此抱有疑慮,不甘寂寞的北鳶從側(cè)后方飛了出來伴著兩人一起,老男人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北鳶也沒有吃驚,“他竟然不怕我?”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北鳶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屏幕上打出一個大大的“?”。
“這有啥好奇怪的,我們連神祇都見過更何況你這個小崽子。”順手撅了個樹枝在周圍晃來晃去試圖借此來驅(qū)趕山上的蛇蝎云霧,那本來的一臉沉郁又被云淡風(fēng)輕所取代,講求個心性他算是極好的那種了。
“你懂什么叫神祇嗎?”剛要往下講,華秋白伸手攔住了它示意其不要繼續(xù),接著冒出了一句:“交給你的事情辦完了沒有。”
“誒呦喂,沒辦完您的交代,您借我個膽子我也是不敢出來晃悠的,喏,給您?!睆目诖蟹隽藦埌櫚櫚桶偷膯巫舆f給華秋白,清了清嗓子將上面的內(nèi)容復(fù)述了出來,單子上密密麻麻的記錄著釀泉的基礎(chǔ)物能、暗物質(zhì)當量、靈氣賦能、成分構(gòu)成及外環(huán)境產(chǎn)出。
隨著排排資料掠過眼前,華秋白眸中緊聚,瞳孔微張,雙唇不自主的打開,反復(fù)審視過最后幾項內(nèi)容后又將頭轉(zhuǎn)向了無所事事的北鳶不可思議的問道:“所以呢?”
“水是好水,可是死氣太重,水體中還有大量靈魂體殘留,按理說這種水就不應(yīng)該有豐富的靈氣支持,可是靈氣賦能程度與龍王塘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不僅如此,像這種水但凡飲個二三十年也不至于只是個凡人。”北鳶的這番話倒是一點不知道避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老男人,可對面倒擺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儼然不知它在講些什么。瞥見男人腰間的煙袋北鳶遂即補充道:“煙沒見你少抽,身子骨卻還是這么硬朗。”
“你們都是大城市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老頭子我聽不懂,我只知道鎮(zhèn)子里除了老板娘都是些煙鬼,不過時至今日還沒有因為抽煙而死的人?!弊屑毜南肓讼雽⑺赖倪B盤托出,聽到這兒的華秋白也是若有所思,試問像他們這種抽法放在醫(yī)療條件再好大城市里想要不出人命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釀泉那里我們是必須要走一趟了?!币环q豫過后華秋白放棄了和那群有備而來的家伙搶奪先機的機會,轉(zhuǎn)而向一個人盡皆知的地方尋去。
“那個地方可不順道。”
“沒事,你只顧帶路就好,出了事也不會怪到你的頭上。”原本走到了臨近山腰間的位置,卻又沿原路退了出去,近了岔口換了個方向,倒成了向下走,越走越深在林中樹葉的蔭蔽下已然覓不得光亮了,遠聞潺潺水聲,如鳴佩環(huán)聲,自知是尋對了方向,便加了緊的趕路。
見了河岸的水花,攢聚了汪清潭,老伴倆在河邊浣衣洗菜,怡然自樂,“鎮(zhèn)上的人取水多半在這兒,不會再深走了?!?br/> 全石以為底,坻嶼嵁巖四形皆備,青樹翠蔓,蒙絡(luò)搖綴,參差披拂。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滅可見。其岸勢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坐潭上,四面松樹環(huán)合,凄神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