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面紗隨風(fēng)撫動,花海深處,芷兒公主伏在涼亭的美人靠上,看著波浪起伏的花海。
作為天火帝國的公主,芷兒的身份無疑是非常高貴的,除了自己的姐姐外她便是天火帝國第二人。
回憶起小時候,在小小的天月國,她們也有一個美麗的花園,每日里她和姐姐在花園中嬉戲,無憂無慮。
直到有一天她們長大了,一個男子走進了她們的世界,從那時候起,一切都開始慢慢的變了。
從小她就和姐姐很像,無論是相貌,還是愛好,只可惜她們錯不該愛上了同一個人。
那個男人總是把她當(dāng)做妹妹,但是她多么希望他對自己能像對姐姐一樣。她感覺很不公平,因為是她先認識那個男人的,為什么最終他卻選擇了姐姐?
當(dāng)一個人把愛變成恨的時候,是很可怕的。就在那個男人和自己的姐姐有了愛情的結(jié)晶的時候,她做了一件傻事,一件到現(xiàn)在她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傻事。
可以說,因為這件傻事,那個男人付出了無比沉重的代價,但是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當(dāng)聽到他的噩耗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
她的姐姐并沒有去責(zé)怪她,因為她的姐姐知道自己奪走了妹妹最心愛的東西。從那時起,她的姐姐也變了,她將怒火轉(zhuǎn)換成了征戰(zhàn),小小的天月國在她們的父王被臨近強國在戰(zhàn)場上殺死之后,徹底燃氣了復(fù)仇的火焰。
十幾年,從戰(zhàn)火燃向鄰國開始幾未停歇過,天月國在她姐姐的帶領(lǐng)下,如一條不起眼的小蛇般,逐漸吞噬著身邊的一個個龐然大物。直到這條小蛇變成了巨蟒,變成了一條巨龍,變成了今日龐大的天火帝國。
在旁人眼中天火女皇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天生的霸權(quán)者。但是只有她知道,姐姐只是不敢停歇,她是在用忙碌麻痹自己。有多少個夜晚她默默地看著姐姐流淚,手里攥著一個小小的肚兜。那個繡著一朵火焰的肚兜曾是她姐姐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可是還沒等她的孩子穿上這個肚兜,悲劇便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那個孩子,那個她姐姐和那個男人的孩子,還未來的及滿周歲起名,便隨著那場災(zāi)難一起葬送,他只有一個小名,一個那個男人為他和自己妻子摯愛的結(jié)晶起的小名,寶兒。
嗅著空氣中的花香,芷兒公主一聲輕嘆,逐漸將思緒散開。星眸輕合,迎著這醉人的微風(fēng)她很想睡上一會兒,因為她這么多年里幾乎很少能有安然入睡的時候。
“站住!這里不是你能進的地方,速速退回!”
剛剛有一絲睡意的芷兒公主被守在亭外的銀羽軍聲音所吵醒。隨即便聽見一聲少年不服的抗議:“為什么不能進?在那個亭子里賞花剛剛好嘛,你看上面不就有一個姐姐在嗎?”
芷兒公主僅有的一絲睡意被完全拂了去,隨意投眸朝爭吵處看去,猛然美人如遭雷擊,直直地看著亭外少年,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州主府的管事冷汗都流下來了,沒想到自己遠遠吊著這位爺也能惹事,那亭中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吶,就是自己的州主見了她都得跪地伏拜,這小子可真能惹事。見展飛要跟人家吵起來,管事的連忙小跑過來,拽著展飛的胳膊道:“我的爺唉,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地兒,我們快些走吧!”
“等等!”
管事的拽著展飛剛要走,亭中忽然傳來一聲急喝,嚇得管事的連忙跪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公主殿下,我們實在不是故意冒犯您的,這位小哥并不是州主府的人,不知您身份尊貴,還望公主殿下不要責(zé)罰?!?br/> 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管事,展飛才覺到自己真的是捅了簍子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從亭中快步而出的女子道:“原來你是公主啊,真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休息了,我這就走。”
“等一下!”
芷兒公主連忙叫住展飛,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臉龐,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在一眾人不解中將他引入亭中。
“哇!這么多好吃的!”
展飛自打昨夜到現(xiàn)在就一直未吃過東西,當(dāng)見到亭中白玉桌上數(shù)道精美的點心后,不禁饞的直咽口水。
“想吃的話就隨便吃??!”
一向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為之所動的芷兒公主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點發(fā)顫,坐在玉桌旁,她的眼睛一直就沒離開過展飛,只覺越看越像。但是她也知道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定也不少,一時不敢妄下判斷。
“那我就不客氣了!姐姐不但人美,心也善呢?!?br/> 展飛見人家應(yīng)允,忙坐下狼吞虎咽了起來。
“姐姐?”
芷兒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傷痛,看著狼吞虎咽的展飛,執(zhí)起玉壺為他倒了一杯茶水,遞與他道:“慢點吃,還有很多!”
“是太好吃了!”
展飛含糊不清地道,接過茶水一口飲了,贊道:“茶也好喝!”
“你是哪里人士?剛才聽管事的說你并非州府的人?”
芷兒公主開始試探性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