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香煙裊裊。
金象國州主府,靜心軒中。
天火女皇未像往日一般面敷金紗,只一身尋常素衣坐在軟椅之上。桌子對面坐著一魁梧猛將,正是天火帝國軍中第一人,葉蒙上將軍。
“陛下,據(jù)此次攻打海王城軍士來報,海王城留守魔軍早已遷移,恐海魔早已料到我們要將其駐點驅除,且撤走之時更是布下陷阱。這次還多虧了東土的一對少男女,否則我們派去攻打海王城的軍士將不堪設想。”
葉蒙上將軍目不斜視向天火女皇匯秉。
天火女皇忽覺心中一痛,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由心而生。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早已不在的孩兒。
“陛下怎么了?”
葉蒙見女皇臉色不對,連忙問道。
“沒什么,只是忽然有點不舒服!忽然……忽然想起了寶兒……”
一語未盡,女皇眼角已有淚水淌下。
葉蒙嘆息了一聲,識趣的并未說話,這些年女皇已經不知為此流了多少淚水了!
靜心軒一時安靜了下來,但是兩人的心卻怎么也安靜不下來,不止是女皇心中悲傷,就連葉蒙心里也很不舒服。當年寶兒出生的時候全家無不歡喜,葉蒙那時也是由心為二弟和弟妹高興,只是沒想到那場劫難連那個無辜的孩子也給波及了。
“讓大哥見笑了,我們說正事吧?!?br/> 許久,女皇恢復常態(tài),正聲說道:“剛才大哥說海魔軍早已遷移,若是海魔便是那人,此舉也不為怪。我想他本就將海王城當做一處練兵之地,那里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枚棋子罷了,借刀殺人本就是他最常用的伎倆!”
頓了頓,女皇接著說道:“另外若真如你說,我們倒是要好好謝謝這對東土來的少年少女了,只是不知這兩人在何處?”
“聽說他們是來借藥的,現(xiàn)下兩人正在州主府內?!?br/> “哦?那我等下定要親自接見下他們!”
言罷天火女皇又對葉蒙道:“大哥你也不必那么拘謹,我既曾入葉家,便永是葉家的人,若無旁人您叫我月兒便是。”
“不不!”
葉蒙忙道:“就算是當初的葉家,我也應該尊稱您一句宗主夫人,更何況現(xiàn)在您貴為帝國之主,我更應注重禮節(jié)。”
“唉!”
女皇嘆息一聲:“我倒是希望能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br/> “這些年苦了你了!”
葉蒙也嘆道:“嘯弟若是知道你這些年的付出,一定會很欣慰?!保粤T他面容轉肅問道,“如今帝國已經大統(tǒng),不知陛下何時準備動手?”
“還不到時候!”
天火女皇眸中傷感一閃即逝,肅聲道:“據(jù)所收集的情報來看,那人并非僅為一部功法,若情報無誤東土近期將有大變。我們與其現(xiàn)在面對龐大的東土帝國和所有東土各大宗門,不如靜等他們斗個兩敗俱傷再出手不遲!”
“可是……”
葉蒙擔憂道:“若是讓他得到了那部功法恐怕我們到時候……”
“這個大哥放心!”
天火女皇道:“我既來了金象國,便不會讓他那么輕易得手!”
葉蒙看著眼前自信的女人,沒有再說話。想當初二弟將她帶回落云宗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個女子無非就是生的漂亮??墒亲阅谴巫児屎?,他這些年隨著她征戰(zhàn)四方,逐漸統(tǒng)一帝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不簡單,無論是從她的處事方式又或者治國之策無一不讓葉蒙佩服。若說原先是因為二弟所托和為家族復仇才會輔助于她,那么他葉蒙現(xiàn)在便是真心的愿意視她為主全力輔佐。
“陛下,芷兒公主請見!”
門外金羽衛(wèi)唱報。
“請她進來吧?!?br/> 天火女皇剛說完,只見葉蒙忽然起身,拜禮道:“臣下先行告退!”
天火女皇嘆了口氣道:“大哥還是不能原諒她么?”
葉蒙未答,但是從他臉上的怒容不難看出,他對芷兒公主不是一般的不能原諒。
“姐姐,姐姐……”
一股香風拂來,芷兒公主的身影跑進軒中,待看到冷著臉走出的葉蒙后,不禁停了下腳步,低頭道:“大……大哥!”
“哼!”
葉蒙冷哼一聲,閃身避開道路,從前至尾都未看她一眼。
“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
天火女皇品了一口香茗,開口問道。
“我看到寶兒了!”
“當啷”
天火女皇的手一抖,手中的金盞跌落地上:“你……你說你看到誰了?”
葉蒙本已跨出門口,聞言連忙折回,顧不得對芷兒公主心中的怨憤,緊張地問道:“你說你看到寶兒了?真的嗎?他還活著?”
“是……是真的,我……我看到寶兒了……”
芷兒公主在兩人激動的神色中將今天在花園亭中所遇之事說了一遍,言罷道:“若其他是巧合也就罷了,可他手臂上的火焰印記與嘯……嘯哥用焚天功法鏤刻在寶兒手臂上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