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姣很小的時候,就被孟氏送去外面求學(xué),后來葉小棠再沒見過她。以至于現(xiàn)在看到這個名字,葉小棠都有些恍惚,快忘了孟氏還有這么個小女兒了。
葉姣也來了。
明顯是認(rèn)識她的。
走到她面前,高高抬起下巴,盛氣凌人的道:“真沒想到,幾年不見,土雞也能變鳳凰,葉小棠也學(xué)會制香了。”
葉小棠勾唇:“都是一個窩里出來的,誰比誰高貴?”
葉姣精心打扮過的臉蛋驟然一沉:“葉小棠,你害死我爹娘,我跟你沒完!”
葉小棠嗤笑。
不愧跟葉蓉一家,顛倒黑白的本事如出一轍。
眾目睽睽,她懶得與她吵吵,無所謂的道:“隨便,你開心就好?!?br/> 這是什么話?
什么叫“你開心就好”?
葉姣感覺自己還沒發(fā)揮呢,葉小棠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氣的跺了跺腳。
“你給我等著!”
鄉(xiāng)選與縣選中間有半個月準(zhǔn)備時間。
忙碌間隙,葉小棠又將唐輕留下的書信翻出來看。
“總覺得娘寫這些,是想留下些什么。”
姜長澤道:“有人會用密語寫信,可你母親留下的信我仔細(xì)對照過,沒有密語,只是幾封普通家書?!?br/> 葉小棠嘆氣。
許是她真的想多了。
酷暑已過,蚊蟲少了,驅(qū)蚊香的需求量也降了下來。
葉小棠便想著趁閑暇,將院子后面一片荒地收拾出來,明年種稻谷。
這片臨山,石頭多,收拾起來十分費(fèi)力。
整整半日,兩人才收拾出來很小的一片地,葉小棠手上便已磨起了水泡。
姜長澤心疼她,不準(zhǔn)她再下地。
吃飯時,葉小棠道:“我們買個騾子吧?!?br/> 她本覺得買個驢就成,上次迷迷糊糊之時,姜長澤說過一句,騾子力氣大,干活也快。
她便覺得還是騾子吧。
姜長澤點(diǎn)頭稱好。
吃完飯,兩人便去鄉(xiāng)里賣牲口的市場。
問過后才知道,一頭公驢要三兩銀子,母的也要二兩半,騾子更貴,品相好的要六兩。
葉小棠算了算,等過陣子把賣香的錢收上來,應(yīng)該就夠了。
葉姣回來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縣衙來人拆了葉家門上的封條,住回了葉家。除回來時見了葉蓉一面,她沒再見任何人,也沒踏出葉家一步。
好奇和八卦是人的本性。
葉姣離家多年忽然回來,又不聲不響得了聞香組第一,人們便開始發(fā)揮奇特的想象能力……不幾日,葉姣拜得神秘高人指點(diǎn),學(xué)成歸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江祜村乃至成云縣。
連考官都多瞧了她一眼。
她與葉小棠站在一起,總是高高揚(yáng)著下巴,盛氣凌人。
今日比賽題目:聞香。
參賽者每人領(lǐng)一塊蒙眼布,將眼睛蒙起來,由考官將沾了香料的葉子送到參賽者面前,以嗅覺辨香氣。時長一刻鐘,辨別出香料最多,所述年份最準(zhǔn)確的人獲勝。
正是葉小棠這陣子練習(xí)的。
她對氣味敏感,所聞過的味道有過之不忘的能力。
這半個月,她幾乎將所有香料聞了個遍。
考官將沾了香料的葉子遞到她面前,手輕輕扇了扇。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葉小棠脫口而出:“老山檀香,水沉,十五年木?!?br/> 考官默不作聲。
葉子放到旁邊,拿起第二片。
葉小棠輕輕一嗅,道:“旃檀,香氣刺鼻,是一年內(nèi)的新木?!?br/> 考官拿了第三片。
葉小棠:“桔梗,摘下不足半日?!?br/> ……
葉姣那邊進(jìn)展也差不多。
一刻鐘之后第一場比賽結(jié)束,兩人得分竟是一樣。
姜長澤過來迎她,她問道:“你方才瞧見葉姣那邊的情況了嗎?”
姜長澤點(diǎn)頭:“確是自己答的不假?!?br/> 葉小棠納悶。
這些年孟氏將葉姣養(yǎng)在外面,從未提及她的去向,更未說起她在做什么。
回來便是這樣一番景象,難免讓人心生疑問。
葉姣看到了葉小棠。
朝她走過來。
那雙高傲的容不下任何人的眼睛眨了眨,道:“竟然沒敗下陣來,挺讓我意外?!?br/> 葉小棠回:“彼此彼此?!?br/> “現(xiàn)在想笑就趕緊笑,我保證下一場,你就笑不出來了。”
“那就看誰笑到最后?!?br/> 說狠話嘛,誰不會似的。
葉姣見她不服軟,哼了聲,扭著水蛇般的腰肢走開了。
葉小棠也要走。
轉(zhuǎn)身時,不經(jīng)意看到同樣參加完比試的付俞站在遠(yuǎn)處,目光一直往向這邊瞟。不知是在看她,還是在看葉姣。
四目相對,付俞移開了視線。
姜長澤也看到了不遠(yuǎn)處站著的人。
男人該死的占有欲瞬間滿槽,抬手在葉小棠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葉小棠收回目光。
瞧著四下無人注意他們,踮起腳飛快的在他臉頰親了一下:“他跟你沒得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