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姜長澤一把撈過葉小棠,將她緊緊護在懷中。
銳利刀鋒擦身而過。
姜長澤手臂上立時多了條幾寸長的口子。
葉小棠臉都白了。
顧不得許多,忙檢查他手臂傷勢。
好在只是劃破了衣服,并未傷及皮肉,葉小棠跳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回去。
姜長澤輕聲安撫:“我沒事?!?br/> 他說沒事,葉小棠還是心有余悸。
方才那一刀若是砍在他手臂上,怕不是要將整條胳膊廢了,心疼又擔心:“以后不許冒險,我能自己躲開?!敝活櫟脫乃?,都忘了方才自己更危險。
姜長澤點頭:“嗯?!?br/> 并不多說。
孟知州也嚇了一跳,急急喊道:“快來人,把他給本官抓起來!”
沖過來幾個官兵,將那人團團圍了起來。
那人握著刀,做出突圍的架勢,又一邊一甘心的看向葉小棠。
葉小棠感受到了注視,轉(zhuǎn)過了頭。
四目相對,葉小棠問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害我?”
那人“哼”了聲,語調(diào)輕嗤:“這世上哪來那么多的怨與恨,不過是瞧你不順眼,想滅一滅你的銳氣。今日能殺你就殺,殺不了你也無妨,你想活著離開延州城,不可能!”
想在延州生事?
孟知州怒了:“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拿下!”
官兵領命。
沖過去七手八腳卸了他刀,把他按到了地上。
被搶了刀的官兵窩著一肚子火,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嘴巴,罵道:“敢在州衙作亂,找死!”
這邊落停,眾人才想起來還有個人與他打配合。
忙找尋那人。
這時,陸俊才連拖帶拽的帶著個人從外面進來。
正是方才誣陷葉小棠的輔考官。
陸俊才臉上有傷,明顯與他動過手,從葉小棠身邊走過,深深的望了葉小棠一眼。只是沒開口,費力的將輔考官拖到孟知州面前,行禮道:“大人,小人見他要逃,便將他截下了,請大人發(fā)落?!?br/> 孟知州欣慰道:“做的好?!?br/> 示意他退下,厲聲問輔考官:“誰指使你干的?”
輔考官不語。
一臉任憑發(fā)落的模樣。
又問了幾句,兩人皆是閉口不答,問不出結(jié)果,也不能繼續(xù)耽擱比賽,孟知州吩咐道:“將他二人帶下去,嚴刑拷問,明日天亮必須要問出結(jié)果!”
衙役領命。
拖著兩人下去了。
他們走后,孟知州對葉小棠和姜長澤道:“方才之事雖屬意外,本官卻也有推脫不了的責任。你放心,若他們背后有人指使,本官定會查個清楚明白,還你們一個公道?!?br/> 又瞧了眼姜長澤臂上的傷:“公子傷可礙事?可用宣個郎中來?”
姜長澤:“不必。”
言辭冷漠,完全不像普通百姓對官員說話的態(tài)度。
孟知州覺得他可能是受了驚嚇。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模樣哪像是受驚嚇的樣子,嚇別人還差不多。
當眾也不好說什么,又瞧了瞧其余人都無礙,便下令比賽繼續(xù),問主考官:“方才進行到哪里了?”
女子答:“葉姑娘尚未出價。”
孟知州點頭,退后一步,示意他們繼續(xù)。
方才的意外仿佛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比賽的眾人拋到腦后了。大家或是緊張能否入選,或是承受著入選后的喜悅與落選的失落,哪有心情去想其它不相關的人和事?
葉小棠毫無懸念的入選下一輪比賽。
加上她,共有三十六人入選。
比賽結(jié)束從州衙出來,剛好遇到包驗完傷,也從州衙出來的陸俊才。
兩人四目相對,葉小棠朝他欠了欠身:“方才的事,多謝陸大哥?!?br/> 身高近七尺的男子,這會兒居然害起羞來。
撓著頭道:“葉姑娘客氣了?!?br/> 那副模樣,讓姜長澤莫名又狂干了一碗醋。
拉著葉小棠就走。
陸俊才:“……”
葉小棠被他帶的一路小跑,氣笑了:“你又干嘛?”
姜長澤不說話。
也不放手,但是速度慢了不少。
葉小棠只覺得又好笑又好氣,故意道:“有的人呢小心眼,見不得別人與我說話?!?br/> 姜長澤腳步瞬間停下。
倏然轉(zhuǎn)身……
葉小棠一不留神,被頭頂鋪天蓋地而來的氣勢壓迫。
退后幾步,倚到了墻上。
姜長澤長臂一伸,借勢將她困在墻壁與胸口間狹小的空間里,輕飄飄開口:“換作是我,你可愿大大方方瞧著我與旁人說話?”
那自然是……
不愿意的!
瞧著男人一臉認真,她小手攀上他的胸口,勾著他的脖頸將他拉低。
主動在他唇角親了親:“不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