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才能不愁吃穿,你未來的日子才能無憂無慮!”
“難道我的工資不足以養(yǎng)活我嗎?我自己賺的錢...”
“你自己賺的錢...你當(dāng)老師賺的錢,還沒人家每天喝酒的錢多,你覺得這樣的生活適合你嗎?你想想看紅魚,她過的生活...”
“您不要拿紅魚說事!”姜娉婷打斷了中年女子的話,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煩躁,“我的生活很好,不需要您操心,您自己操心好您的生活就好了!”
“你是我女兒,我不操心你操心誰?”
“我不需要您操心!”姜娉婷站起身,晚風(fēng)吹得公園旁栽種的銀杏樹嘩啦啦地響,卻壓不下姜娉婷心中的煩悶,“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目標(biāo),我不想做什么富太太,媽,您放過我好嗎?”
“有你這么和媽說話的嗎?什么叫做我放過你?你是覺得我在折磨你嗎?”
“要不然呢?”
“我只是希望你、你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我希望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我才放心!”中年女人看上去又是失望又是憤怒,她手指著姜娉婷,表情有些難受。
“難道你非要我像你一樣,當(dāng)別人的小三才行嗎?!”姜娉婷忍無可忍,甚至沒再用敬稱稱呼自己的母親。
“啪!”
中年女人給了姜娉婷一巴掌,她憤怒而悲傷,“你、你怎么敢對我說這種話!”
安知魚這才注意到她右手上,帶著四枚戒指,她穿著簡單,但卻帶著四枚戒指...
姜娉婷白嫩的俏臉上多了一道巴掌印,她被打得側(cè)了頭,抬起手捂著火辣辣的側(cè)臉,卻因為側(cè)頭的緣故,看到了不遠處站在樹下的安知魚,她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地把頭低了下來。
姜老師眼眶紅潤,好似隨時都可能哭出來一般楚楚可憐。
安知魚有些頭疼,聽到人家的私事了,果然就不該偷聽,唉...這下好了。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事情。”姜娉婷低聲說道。
“我...我...唉...”中年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神色落寞地說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打你的...我先走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吧?!?br/> 說罷,中年女人抬起手,似乎是想摸摸姜娉婷的側(cè)臉,但手舉起來之后,卻又無力地放下,最后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嘩啦啦、嘩啦啦。”
傍晚時分,秋風(fēng)和銀杏樹一同演奏了著落寞的音樂,幾片依舊翠綠的銀杏樹葉漸漸飄落下來,其中一片落到了姜娉婷的頭上...
姜娉婷松開捂著側(cè)臉的手,將頭頂?shù)你y杏樹葉取了下來,拿著手里。
安知魚知道姜娉婷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所以也沒有轉(zhuǎn)頭溜走,而是走了上去。
“姜老師。”安知魚喊了一聲。
“嗯,你什么時候來的?”姜娉婷側(cè)身站著,又側(cè)著頭,安知魚便只能看到她腦后那頭柔順的長發(fā),她出門前可能洗過頭,發(fā)梢處還有些濕潤。
“剛剛?!卑仓~說道:“路過附近?!?br/> “是嗎?”姜娉婷沉默了一會兒,“讓你見笑了?!?br/>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說不上什么見笑?!卑仓~說道:“我看到了,也聽到了,但也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我不是個愛八卦的人?!?br/> “...謝謝你。”姜娉婷聞言,慢慢轉(zhuǎn)過身來,面朝安知魚,她眼眶紅潤,眼角和眼睫毛上帶著濕痕,右臉上帶著明顯的紅色巴掌印,面容上則帶著濃濃的寂寞和悲傷。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
安知魚搖了搖頭,他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包心相印的手帕紙,然后遞給了姜娉婷,“老師,擦擦吧?!?br/> “謝謝?!苯虫貌⑽磁つ?,接過了手帕紙,扯出一張,擦了擦淚水。
“有時間陪我聊聊嗎?”姜娉婷將剩下的手帕紙還給了安知魚,輕聲問道。
“您愿意向我傾訴的話,我不介意當(dāng)個聽眾?!卑仓~點點頭,姜娉婷現(xiàn)在情緒顯然很低落,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前世的顧秋情,他不喜歡這樣的表情,前世他看到顧秋情露出這樣的表情,總是害怕她自殺。
姜娉婷笑了笑,然后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坐吧?!?br/> 安知魚也坐了下來,側(cè)著頭看著姜娉婷。
“我媽媽其實對我很好,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因為她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她沒有教我太多道理,但是我還是認(rèn)為她是合格的媽媽,她不讓別的孩子欺負(fù)我,花錢讓我去好學(xué)校念書,會給我很多零用錢,支持我去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小時候的我,對我近乎無所不能的母親,說是崇拜也不為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