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老天爺真的能夠聽到我的祈求。
在我徹底暈死過去的那一剎那,我恍惚看到沈北執(zhí)從遠處朝我跑來,他臉上的神情也是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慌張和后怕。
我就像是一個快要溺斃的人,拼盡全力地抓住了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那一刻,什么恩怨糾葛都煙消云散了,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救我的孩子……
可我的孩子到底還是沒了。
我才剛剛得知他的存在沒有多久,他就這么無情又決然地離開了我。
我的心疼得好像有上百個刀子插///進心臟輪番攪弄,卻只能不甘心地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默默流淚。
盡管這個孩子來的并不是時候,甚至一開始我并沒有想要留住他的打算。
可是他再怎么來說也是,他也是我的親生骨肉,是我身上的一塊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就這么因為沈予安的欺辱而離開了我。
在醫(yī)院休息的那三天,我?guī)缀蹩薷闪搜蹨I,每天誰也不想搭理,就這樣不吃不喝地干耗著自己。
直到第四天的早上,我低血糖嚴重,頭暈眼花地坐在床上,沉默拒絕著醫(yī)生和護士的檢查,病房的門卻被推開,沈北執(zhí)走了進來。
醫(yī)生和護士互相對看一眼,而后很快撤出了病房。
沈北執(zhí)徑直走到落地窗前,劃拉一下拉開了厚重的窗簾,瞬間,刺眼的陽光傾瀉,照亮了冰冷的病房。
然后,在我不解的目光下,沈北執(zhí)打開了窗,扭頭掃了我一眼。
他說:“喬以荷,鬧夠了沒,哭夠了沒,不吃不喝想做什么,想尋死?用得著這么麻煩嗎,想死多簡單啊,來,現(xiàn)在從這兒往下跳,我保證你絕對死的利利索索干干凈凈!”
沈北執(zhí)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冷靜銳利,以至于在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我的呼吸都跟著停滯了一下。
我就這樣,抬著早已哭紅發(fā)腫的雙眼,沉默無聲地和他對望。
我心知肚明,以沈北執(zhí)的嚴謹和手段,他想要查明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根本就是動動手指的功夫。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根本瞞不過他。
……只不過,我和他的那一/夜。情,于我而言,就是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禁忌。
橫亙在我們兩個人中間的這層窗戶紙,他不主動捅破,我也絕對不會主動去表明。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擋不住眼睛的酸澀,這才緩緩閉上眼。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從這滅頂?shù)谋瘧Q和崩潰中緩了下來。
沈北執(zhí)問的沒錯,我這副半死不活水米不進的模樣,只會糟蹋自己的身體,讓親者痛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