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北執(zhí)的這句話,我最終還是留在了沈北執(zhí)的身邊,就這樣在他家住了幾天。
其實就算沒有沈北執(zhí)的提醒,我也絕對不會放過沈予安。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胳膊擰不過大腿,沈予安背后有沈家撐腰,而我無依無靠,和沈予安正面硬碰硬,只能是炮灰的命。
現(xiàn)在,確實只有沈北執(zhí)能幫我報仇,只有他能收拾沈予安。
我雖然住進了沈北執(zhí)的豪宅,但是沈北執(zhí)很忙,我?guī)缀跻惶熘畠?nèi)見不到他幾面。
這里很大,卻也很空曠,偌大的別墅空空冷冷的,我連個可以交流談心的人都沒有,而人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保姆蘇阿姨活的通透,人也善良,我住進來以后她處處都管照著我。
這天她見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fā)呆,就猜我是還放不下孩子的事,主動上來寬慰我。
“喬小姐,在我們老家有一個傳統(tǒng),如果未出世的孩子不幸去世,家里人就會在院子里給孩子栽一棵小樹苗,代替這個孩子年年歲歲地長大,也算是給痛失孩子的父母一點慰藉?!?br/>
蘇阿姨嘆了口氣:“您要不抽空去挑一棵小樹苗,栽在院子里,怎么樣?”
我的心隨之動了一動。
于是當天下午,我就跟著蘇阿姨一起去了一趟市場,精挑細選了一顆小樹苗,從市場運回家后就開始埋頭在院子里哼哧哼哧,挖了一下午的坑。
沈北執(zhí)就是在那個時候回來的。
一進家門,映入眼簾的就是臟兮兮的的我,滿臉泥土,渾身粉塵,活像是一只打了洞的土撥鼠。
沈北執(zhí)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正常人,好像是徹底被我無語到了。
沈北執(zhí)無奈扶額:“臟兮兮的,像什么樣子?!?br/>
我抿了抿唇,眨著眼睛望著他,實在很是費解,沈北執(zhí)這是……潔癖犯了?
我轉(zhuǎn)身往一邊走,身后突然傳來沈北執(zhí)的聲音。
“你在院子里栽的那是樹?”
我回頭看向他:“桂花樹啊,怎么了?”
“……喬以荷,你還能再俗一點嗎?”
看著沈北執(zhí)滿眼的嫌棄,我當即哼了一聲。
我才不會告訴他,桂花樹的蘊意好著呢,蟾宮折桂,我希望我的孩子能蟾宮折桂,一舉奪魁。
沒再過多解釋,我低頭繼續(xù)專心致志刨自己的坑,一抔抔土蓋上去,隨之種下去的,還有我對這個孩子無盡的愧疚和希望。
也是我和他做的最后的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