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風(fēng)同志在南京還有一項特別重要的任務(wù),就是制作一批盡最大可能精確的公制度量衡,以方便日后自己的科研和武備制造。大明這個時候的明制度量衡倒不是不能用,只是換算起來太過麻煩不說,市面上官造和私造的各種尺、稱、天平、砝碼規(guī)制有差異,比如同樣是官造的尺子,營造尺的標(biāo)準長度是32厘米,量地尺就變成了32.7厘米,裁衣尺卻是34厘米。做些粗糙的大件還可以,但造槍造炮那就必須精細。
另外他還需要做一批可以精確到0.1毫米的游標(biāo)卡尺,這玩意雖然東漢時期就由中國發(fā)明出來,但此時的卡尺在刻度精確性上比后世的還差很遠,0.1毫米在后世那是簡易型的,但放到現(xiàn)在,也足夠他用了。
為此張?zhí)涝谀暇┏抢锱芰瞬簧俚赇仯儐栠^不少工匠,早早就在一家最大的賣衡器尺子的店鋪里落了定,由于全部選用這時期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鋅銅合金來制作,其中又少不了銅器鋪子里能工巧匠的協(xié)助,整個工期相對較長,價錢也不便宜。
其他各項任務(wù)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在等待公制度量衡出貨的這段空閑時間里,張?zhí)酪呀?jīng)開始為接下來的科研準備書面材料和繪制圖紙了。紙張在明朝時期已經(jīng)發(fā)展到很高端的程度,他又買了家賣紙的鋪子自然容易解決,但張?zhí)啦粫妹P,雖然文字上可以叫胡沁代勞,可毛筆不能繪圖卻是個大問題,為此他不得不又特地制作了一批鉛筆,制作方法卻是他從后世的網(wǎng)絡(luò)小說里學(xué)到的,石墨和黏土混合物在提前弄好的簡易模具里擠牙膏一樣擠出鉛筆芯,然后高溫焙燒使其變硬,再經(jīng)油浸處理就行,帶顏色的彩色鉛筆芯則不需要高溫焙燒直接加染料加油加臘即可;筆芯有了,筆桿就更容易做了,圓木棍中間分開,刨出圓槽,裹上鉛筆芯再用膠一粘,大功告成。
看著容易,不過真做起來還是花費了張?zhí)啦簧俚臅r間,主要是石墨和黏土混合的配方需要摸索,焙燒的火候也要一遍遍試錯。他帶著鳥人還有另外一個臨時雇來的工匠足足干了三天才算真正完成,那之后他就不用管了,交給鳥人在文寶齋后院小批量生產(chǎn)一批,黑色的彩色的都有,甚至簡易的鉛筆刨刀也做了幾個。
鳥人倒是從中看出了一些商機,覺得這玩意給匠人用或者給文人打草稿特別適合,還想放在文寶齋里當(dāng)個生意來賣,被雷風(fēng)直接否了,這種小打小鬧的生意賺不了幾個錢,動靜卻不小,還是留給網(wǎng)絡(luò)小說里的其他穿越者來當(dāng)寶貝賣吧。
那之后張?zhí)莱嗣刻煸缟显谠鹤渝憻掑憻捝眢w外,就一直窩在丹鳳客棧里,寫寫畫畫。六叔則東奔西走忙著幫張?zhí)拦驼埞そ?,這當(dāng)中包括鐵匠、銅錫匠,燒陶瓷的窯匠,鐘表匠,吹燒玻璃的玻璃匠,對,列位沒看錯,的確是吹燒玻璃的玻璃匠,其實中國早在北宋時期就已經(jīng)可以制造無色玻璃,而且用的還是相當(dāng)成熟的吹制法,只是當(dāng)時的玻璃乃是低溫鉛鋇玻璃,遇熱水就會炸,所以不能用作生活器具,和后世源自西方的鈉鈣高溫玻璃是兩種工藝和配方,但生產(chǎn)流程甚至大部分工藝還是相同的,就兩點差別,一是溫度,二是配方。張?zhí)啦⒎鞘且霾A髅蠡蛘呃匣ㄧR望遠鏡來賣,而是武器研究尤其是三酸兩堿需要進行大量的化學(xué)實驗,必須要用到無色透明耐腐蝕耐高溫的現(xiàn)代玻璃器材,只需要建立一個小型的玻璃窯就足夠他使用了。當(dāng)然,在實驗室玻璃器材生產(chǎn)滿足之余,順便再弄些望遠鏡,步槍瞄準鏡也是很有必要。
鞭炮聲中,來到了萬歷四十三年的新年,南京城里熱鬧非凡年味十足,好一派太平盛世景象,金忠派來的兩個腳夫都是在鳳陽有家室的,早早就被張?zhí)来虬l(fā)回了鳳陽,隨行好帶了封**口述胡沁代筆的家書,以及六叔幫置辦的南京特產(chǎn)和年貨給義父,禮不重心意到了就行,另外有幾羽賽鴿也帶回去。聽鳥人講,用來傳遞信件的賽鴿除了回巢的特性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利用賽鴿的配偶,賽鴿一生只有一個配偶,而且是至死不渝的那種,一旦將其中一只分開,不管多遠它也會一路找回來。
胡沁現(xiàn)在正處于熱戀中的高燒階段,對張?zhí)揽芍^完全死心塌地,無微不至的伺候他,眼神灼熱更是跟抹了502膠水似的一直牢牢黏在他身上。張?zhí)酪步o了她充分的信任,幾乎什么都不瞞著她,最機密的技術(shù)資料也讓她負責(zé)抄寫并代為保管。
不過在準備資料的過程中,張?zhí)肋€是遇到了相當(dāng)棘手的問題——那就是關(guān)于猛炸藥的選擇上。
之前按他的計劃,槍械方面選擇19世紀黑火藥全金屬被甲彈膛線槍械,這個應(yīng)該沒有任何問題,無論是步槍還是手槍,他的腦海里都有數(shù)款名槍可供其選擇,只要契合本時代大明的冶金和機加水平,稍微作些改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