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賢又問:“那個葉姓小吏妄語案辦得如何了?”典獄司馬回道:“已送北門法場處宰了。”此時外面?zhèn)鱽砥鸵勐曇簦骸跋尻柎淌讽n朝宗求見?!?br/>
李忠賢皺眉:“不見?!痹捯魟偮?,老韓已自門外進來,長揖垂首:“卑職冒死求王爺法外開恩饒恕葉仲文,仲文天性純良,實襄陽府難得清吏,只是無心之言,望我王肚里能撐船,不計小人無意之罪?!?br/>
李忠賢厲聲喝道:“你真是不知所謂,難道本王是枉殺忠良之人?他躲在自家屋里妄議我獨攬軍政胸懷異心,這話要是傳到長安,你應(yīng)該知道人頭落地的是我李某人了!更何況,”李忠賢掃了韓朝宗朝帽邊花白的鬢角及胡須,悶聲道:“區(qū)區(qū)一個襄陽,值得老夫放在眼里么?”
韓朝宗剛要張嘴,李忠賢目露兇光:“老韓啊,我皇兄把你放我這里,只是讓你在襄陽享下清福,不過一個閑職,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本王很忙的,你回吧!”說畢拂袖而去,留下韓朝宗呆若木雞,腳下汗淌了一地。
圍在一邊的同僚驚若寒蟬,眼含敬佩,也有面帶譏諷。城西北方向一聲“開斬”的呼喝遙遙傳來,韓朝宗臉上抽搐了一下,面如生鐵。
幾乎是同一時辰,城南夫人城下的老龍堤,聳入云端的青云樓下,幾聲鞭炮響過,如花似玉的葉楚楚被迎了進去,負(fù)責(zé)打理的梅娘用手輕輕端起了楚楚潔白的下巴,面露喜色,也輕輕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