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舟車勞頓,林峰他們一行人總算是到達(dá)了京都城外。
和儋州港相比京都算得上是冬暖夏涼的典范了,現(xiàn)在的京都雖然有著細(xì)雨連綿卻是沒有任何陰冷的的氣息,城外的長草有著人定期打理,林峰甚至還能看見三五成群的京都才子佳人外出尋春。
清碧透亮的護(hù)城河兩畔的一排排柳樹光禿禿的,柳枝順風(fēng)飄蕩像是一個個期待春光的少女,正搖著婀娜的身姿審視迎接著來自天下四處來賀的士子士民。
一行由九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在青石板鋪成的官道上徐徐前進(jìn),這要是換做其他時候可能還會引起一絲關(guān)注,可是在臨近年關(guān)卻是沒有引起太多人過多的關(guān)注,有的多是投來一絲好奇的眼神,在見著馬車上有著范府的印記后,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不過暗地里還是有著不少人關(guān)注著他們。
林峰車隊的馬車上掛著范府的印記,范建在京是出了名的人,不過在進(jìn)京都城門時還是沒有受到太多的關(guān)照,該排的隊,還是老老實實的排,其實滕梓荊同林峰說過他們可以走綠色通道,不過卻是被林峰和范閑同時一口拒絕了,綠色是捷徑,也是麻煩。
不過讓林峰奇怪的是,一路上他就沒有遇見言冰云,不過范閑倒是在途中溜出去了一趟,至于為何溜出去,林峰問過范閑,范閑也毫不掩飾的說是去見了師父費(fèi)介,林峰問他有沒有見著言冰云時,范閑顯得很意外,從他神色來看范閑多半是有遇見言冰云了,看來該躲的無論如何也是躲不掉的,雖然一路上林峰對路段的選擇都比較謹(jǐn)慎,盡量多走小路很少走官道,可是沒成想還是被范閑給撞上了。
車簾掀了起來,露出一張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干凈的臉頰,京都的冬天溫暖舒適特別是那有著些許灰色烏云的天空,讓林峰覺得這才是天空該有的模樣,同儋州那一藍(lán)如洗的童話天空相比,少了清新,多了真實。
看著京都充滿歲月痕跡的城墻,和周圍來往排隊的行人林峰深深吸了口氣嘆息道:“原來這就是京都的味道嗎?人味?夾著馬糞味?”
車后跟著的是范閑的馬車,同時范閑也是同林峰做著同樣的事,兩人見著彼此有禮貌的點(diǎn)頭微笑,又同時別過臉去。
“到真是有意思的兩兄弟呢!”城樓上,一行三人看著馬車?yán)锏亩藶槭椎闹心昴腥宋⑽⒁恍φf道。
范建冷哼一聲,不肯說話,倒是一旁輪椅上的的陳萍萍眼角微微一跳笑著說道:“這都是我慶國的未來啊!”
“走吧!在這里呆的久了人家可有意見咯?!敝心昴腥斯恍Γ粨]衣袍率先離開城樓。
陳萍萍看著范建:“有勞范大人了?!?br/> 范建拱手抱拳:“不敢有勞,您陳大人的狗別老是盯著我戶部不放就行了?!闭f完上前推著陳萍萍的輪椅跟著前面那中年男人下了城樓。
“都是為主盡忠范大人海涵?!标惼计嘉⑽Ⅻc(diǎn)頭說道。
范建冷哼一聲,不在做聲。
當(dāng)他們身影消失,城樓上的護(hù)衛(wèi)士兵這才松了一口氣,有的身體素質(zhì)差的,被幾位身上的氣勢給壓的胸悶氣短,緩和好久這才回過神來。
樓下路上,到底有著何方神圣,為何讓這慶國最有權(quán)勢的三人共同出現(xiàn)議論?
看來這暗流涌動的京都,今后怕是要添多激流了,這三人的出現(xiàn)可不光是為了看看風(fēng)景議論人這么簡單,那個監(jiān)察院院長的話,可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作為京都守備葉重感覺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過后不久一個老太監(jiān)給他傳了話,今天陛下上城樓的事,他不希望鬧的人盡皆知。
葉重恭敬的送走那個看似和藹的老太監(jiān),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過不了今晚,這城樓守衛(wèi)得換上一批了。
范閑是個習(xí)慣滿臉帶著溫和可愛微笑的少年,所以這樣的人極大容易給人帶來好感。
一路行來,林峰都是那幅溫雅文靜,又拒人千里的模樣,滕梓荊和更多的下人自然而然的選擇更加親近范閑,而疏遠(yuǎn)林峰,這里有著林峰看似溫雅卻是拒人千里的原因所在,也有范閑的身份使然,他們都是范府的下人,而范閑雖然身份尷尬,可他終究是范府的少爺。
林峰同范閑一樣,一起從馬車?yán)锵聛?,不一樣的是范閑有著滕梓荊扶,而林峰卻是禮貌的拒絕了想要示好的下人,自己翻身下了車。
看著那個滿臉通紅的下人有些恐懼的背影,林峰嘆氣看來這人以后在府里怕是舉步維艱了吧。
“你叫啥名?”身后林峰的聲音傳來。
那人原本有些絕望的眼神這才升起希望:“奴才名叫葉清,主子有何吩咐?!?br/> 林峰揮揮手道:“好名字,比我這名字更像主角,沒事了我記住了,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夠欺負(fù)得了你的。”林峰揮揮手讓葉清自己下去忙,而自己卻是自顧自的看著京都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