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絆絆的笨蛋助學計劃到底是堅持下去辦完了,在市教委、一高中、愛的造紙廠的工人們以及受到感召的其他企業(yè)以及個人的共同支持下,千頭萬緒的事情終于一一完結。
艾小青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在峨眉療養(yǎng)院住了三天才緩過來。要不是王艾、金主任,以及尤紅、林嬌林龍、時文君等人的幫助,這事兒還真說不好能不能挺下來。明明是一件好事,笨蛋食品純粹的付出的好事,要知道到現(xiàn)在為止笨蛋食品還是虧損狀態(tài),別看每年盈利二十萬,那還有實驗室的每年二十萬投入呢,可這好事卻偏偏困難重重,尤其是一些貪便宜的人,可憐又可恨,平地起波瀾。
但是,當事情終于做完,送走了最后一個家境困難無法上學的考生后,迎接笨蛋食品和笨蛋助學計劃以及艾小青本人的,則是全社會突然而至、猛烈爆發(fā)的贊譽。
愛心企業(yè)、誠信企業(yè)、信得過企業(yè)等等凡是笨蛋食品的上級主管單位能給的獎勵全給了,國地稅、工商局能給的扶持政策一樣沒少,甚至連市公安局都在笨蛋食品總部也即遼陽師范隔壁釘了一塊警民共建單位的牌子,告訴社會上的妖魔鬼怪:這地兒是我們市局罩著的!
而與之相比最讓王艾開心的則是遼陽市民對笨蛋食品的看法的悄然轉變。
以前的笨蛋食品在遼陽市民當中的看法是分裂的,一少部分人認為笨蛋食品心太黑了,一斤雞蛋別人賣兩塊,笨蛋食品賣十塊不打折。而大多數人認為笨蛋食品腦袋缺弦兒,凈干傻逼事兒,好好的有錢不賺,到處可勁造。
許多家庭教育孩子都說可別學笨蛋食品,掙一個花倆,當敗家子兒。
“(腦袋)門擠了,車壓了,八輩兒祖宗氣活了;(腦子)返潮了,進水了,丟人丟到全省了;(腦袋)驢卷了,蟲兒嗑了,一斤雞蛋十塊了;(腦子)短錘兒了,缺弦了,買賣越干越賠了。”
遼陽市民發(fā)揮文學創(chuàng)作的才華,就編出來這么一套兒歌,尤其是當小孩把“了”換成“啦”的時候……笨蛋食品員工們的心都碎了。
還有直接嘲笑李大娘的二兒子、三兒子,周國義、周國信兄弟倆的:“打南邊來了個傻子,打北邊也來個傻子,倆傻子對門兒賣笨蛋,就不知是傻子賣笨蛋,還是笨蛋賣傻子?!?br/> 像這種民謠不知道創(chuàng)造了多少,和當時很流行的四大紅、四大綠什么的給人民創(chuàng)造了無窮的快樂。
可這件事兒以后,遼陽市民對笨蛋食品的評價就慢慢的變了,以前是嘲笑、挖苦,現(xiàn)在是調侃,詼諧。以前是拿笨蛋食品當傻子,現(xiàn)在普遍的認為笨蛋食品就是老實人,實在人。惡意的評價幾乎沒有了,當然,被調侃那是免不了的。換言之,笨蛋食品在遼陽市民中的好感度,以前是冷淡,現(xiàn)在則被刷到了親切。
誰家能總是一帆風順,沒個馬高鐙短的時候?誰不希望社會上的好人越來越多?哪怕一次也沒幫上我,我心里也有底不是嗎?為啥有人懷念前三十年?就是因為萬事有人管,心中有底,不像后三十年什么事都得自己來,心中總是焦慮重重。
1998年9月3日,陽光明媚,中國人民大學東門外人流如織,來自全國各地的“萌新”在家長們的陪伴下涌到了“實事求是”石刻前面,一大排的不同系的迎新接待處整齊待發(fā)。
王艾一家三口外加三個保衛(wèi)一行六人,另外還有考上了清華大學數學系的尤紅,北京廣播學院后來叫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系的林龍,北京師范大學高等教育系的林嬌,還有幸運的走體育特長加分考上了北京體育大學的馬東四人也陪著來了。
眾人來到了哲學系的新生接待處前,就是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兩男兩女四個學生。與其他系的熱熱鬧鬧不同,哲學系頗為冷清。隨著這些年“外行領導內行”的批評聲不絕于耳,哲學系的招生情況就越來越差,因為對于所有行業(yè)來說,哦,除了學校的哲學系之外,學哲學的都是“外行”。學中文的、學歷史的、學繪畫的、學新聞的、學國際經貿的,都能找到十分對口的就業(yè)崗位,哪怕是學檔案管理的,各地檔案局歡迎你!學哲學的能干啥?啥啥都能干,因為哲學號稱是“所有科學的科學”,牛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