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劈開了遮擋皎白月光的黑衣少年,有著一個像女人一般的名字。
阿秀,一枝獨秀的秀。
孟游看著這個在藥仙宗大比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奇怪少年,那個時候的他木然的像是一個傀儡一般,可此時,雖說臉色依舊有些冰冷,但是言行間不再像之前那般木然了。
而一劍將那位清泉國平等王斬斷一臂的黑衣少年就那么淡淡的看著孟游,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
孟游被盯得實在是有些發(fā)毛,只能苦笑著喊出了大師兄三個字。聞言,那位讓人摸不清頭腦的黑衣少年這才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橫劍指向了那斷了一臂的虞今朝,一言不發(fā)。
被這位很有可能是渡劫境,但是更有可能是按飛升境的劍修指著,饒是這清泉國的平等王也是頭皮發(fā)麻。莫說是一位頂級的劍修,就算是一位普通的渡劫境與飛升境大修士,都不是他一個武膽巔峰的純粹武夫可以抗衡的,除非他真的能憑借一國氣運邁入神魂境,或許才能與一位渡劫境大修士相抗衡。
名為阿秀的黑衣少年淡淡的道:“莫求饒、莫言語、莫動歪心思,同輩之爭可以,跨輩下手,那我們一脈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我看你很想打,那我來陪你打好了?!?br/> 虞今朝果真不敢言語,可是他實在是心里有苦說不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這北境之中,竟然會多出這么一號蠻不講理的山巔劍修,不僅沒有受到兵家祖庭的限制,也沒有任何佛道儒三家的氣息,就像是一個憑空多出來的劍道天才,不,此人已經(jīng)登頂劍道巔峰了。
雖說劍修一直都是山上最讓人頭疼的角色,喜怒無常,全屏喜好,可是每一位登臨絕巔的大劍仙無一不是在三教一家登記在冊,受倫理道德、山上規(guī)矩的束縛??墒沁@位少年模樣的大劍仙卻是過于的喜怒無常了,而且沒有三教一家的‘束縛’,這樣的一位大劍仙,可真的是所有山巔修士的一位大敵。
黑衣少年耳朵微微一動,神色很是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把那把花了三兩碎銀子買來的普通鐵劍扔到了一旁,沖著虞今朝冷冷的道:“滾?!?br/> 虞今朝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雖然心中怒意橫生,但畢竟是攪動一國風云的人物,自然懂得什么叫退一步海闊天空。自青年時代一直隱忍至今,才有了如今的一國氣運被其吸納了一大半,如今面對一位山巔修士,還是一位最為難纏的劍修,虞南辰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虞今朝拳意涌動,將阿難一同裹挾,遠遁而去了。
那位看似手下留情,實則極其不甘心的黑衣少年阿秀,耳畔響徹著那位遠在天外的師傅的話語:“還不錯,你這個呆子,你那小師弟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你看老子回去不狠狠的揍你一頓!還有啊,阿秀啊,聽師傅一句勸,那清泉國就不要再動了,有那三教的老家伙們操心還不夠嗎?什么妖族立國,皇親做亂的,咱都管不著。你呀,都已經(jīng)是飛升境巔峰了,可萬萬不能去做那問道之事啊,飛升境就很好嘛,穩(wěn)扎穩(wěn)打,切莫著急了才好呀?!?br/> 黑衣少年面無表情,似乎沒有聽到這話語一般。那似乎遠在天邊卻又像是近在眼前蒼老聲音卻又在耳邊響起:“咋的?!不把師傅放在眼里了,也是,徒弟長大了哪還能想著自己老的腿都邁不開的師傅呢,哎,師傅都理解,你放心的去追求大道吧,師傅都懂?!?br/> 聽著那有些哀怨的聲音,阿秀破天荒的撓了撓頭,用心聲念了一句弟子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跟老子說話!整天跟個木頭一樣,你瞧瞧你們師兄弟幾個,有一個鞥能讓為師放心的?一個個修道的本事都不錯,可是連個媳婦都是找不到,你好生瞧瞧你那小師弟,模樣生的俊俏不說,就連背后那些蔫壞蔫壞的老家伙們都忙著給他牽線搭橋,再瞧瞧你們幾個,真是師門不幸啊!”
阿秀面無表情的將那一縷心聲掐滅,轉頭看向了孟游,嗯,果真長得有些姿色。
一頭霧水的孟游看著這個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黑衣少年,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反而是阿秀雙指并攏,一把充斥著濃郁劍氣的虛幻小劍就那么沒入了孟游的眉間:“遇到危險,可救你一命?!闭f罷,便是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去了。
孟游摸了摸自己的眉間,又看了看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大師兄’,一時間也是沒有摸清其中的緣由。
反而是那位扶乩宗圣女,看著那位剛剛一劍破開云層的大劍仙,似乎有了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