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林秋蘭就輕手輕腳地將來寶抱起,給裹上一件長袖衣服后,背在自己的背上就出門了。
村里人通常起的很早,有村民看到林秋蘭出門,不由奇怪:“林嫂子,這么早,你這是要去哪?”
林秋蘭輕輕拍了拍身后還在熟睡的曾來寶:“這孩子想他爹了,我?guī)ユ?zhèn)子上看看?!?br/> 看著她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那人不由搖搖頭。
林秋蘭也是個苦命的。
男人死得早,好不容易將兒子養(yǎng)大娶了媳婦,還以為日子有了盼頭,不想兒媳卻難產(chǎn)去世,兒子又常年在外不回家,日子冷冷清清地過著。
其實(shí),與其說是來寶想他爹,還不如說是林秋蘭想她兒子。
畢竟一個才三歲的孩子,能知道啥!
林秋蘭快步走在山道上,心中的急切讓她恨不得背上長對翅膀,直接飛到古家鎮(zhèn)。
一路緊趕慢趕,一個小時后,她終于站在了古家鎮(zhèn)醫(yī)院門口。
擦了擦臉上流淌的汗水,林秋蘭一步邁了進(jìn)去。
天色已經(jīng)大亮。
徐勇去了一樓給一家人打飯,于香荷則倒了一盆溫水,將毛巾浸泡絞干后給徐沐沐擦臉,金色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jìn)來,照的室內(nèi)一片明亮。
“咚咚咚!”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進(jìn)來!”于香荷將手巾再次扔到盆里,頭也不回地沖著門外喊道。
門開了,林秋蘭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林嫂子?你怎么來了這里?”于香荷一臉詫異地看著她,她還以為是徐勇打飯回來了,沒想到會看到別人。
林秋蘭在看清室內(nèi)的于香荷后,頓時長長舒了口氣。
她一把抓住于香荷:“香荷,我問你件事。你家閨女是不是出事了?”
病床上躺著的徐沐沐見林秋蘭提到她,忙揚(yáng)起聲音道:“林嬸,你是來找我的嗎?”
聽到徐沐沐的聲音,林秋蘭一把放開于香荷,幾步奔到病床前,將徐沐沐上上下下仔細(xì)觀瞧一陣后,這才拍了拍胸脯道:“你沒事,嬸子就放心了?!?br/> 徐沐沐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林嬸,您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聽她這么說,林秋蘭的臉上忽然出現(xiàn)一抹尷尬之色。
一旁的于香荷見她臉色不對勁,不由瞪了徐沐沐一眼。
徐沐沐沖其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
于香荷這才看向林秋蘭:“嫂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正說著,林秋蘭背后的來寶醒了。
他睜開惺忪的眼睛,怔怔地喊了句:“奶奶!”
于香荷這才注意到,原來林秋蘭將曾來寶也帶來醫(yī)院了。
她不由皺起了眉頭:“嫂子,你怎么把來寶也帶來醫(yī)院了?莫非他生病了?”說著,她便伸出手去摸曾來寶的額頭。
觸手一片冰涼:“也沒熱?。 ?br/> 林秋蘭將曾來寶從身上解下來,湊到窗前的桌子上讓其坐好后,這才回過身去抱他:“寶兒沒事?!?br/> “那你這是?”于香荷納悶不解。
徐家和曾家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的親密。林秋蘭不請自來,已經(jīng)讓她覺得很奇怪了。
見于香荷詢問,林秋蘭的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香荷,我問你,救了你閨女的小伙子呢?他在哪?我想見見他?!?br/> 床上的徐沐沐聞言這才恍悟:“林嬸,原來你是來找他??!不過你來晚了,他昨晚上就走了!”
林秋蘭心中一驚,一步來到徐沐沐床前:“沐丫頭,那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告訴嬸子,嬸子有急事找他——”
徐沐沐不由皺眉:“林嬸,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br/> “你怎么會不知道呢?他沒有告訴你他去了哪里么?”林秋蘭急切地問道。
徐沐沐正要再說,于香荷卻直接攔在了她面前,并將林秋蘭一把推開:“林嫂子,我女兒身子還虛弱著呢!你問她這些做什么!再說,那人愛去哪去哪,我家沐兒怎么會知道?他又不是沐兒的誰,去哪里干嘛要告訴她?”
“這么說,你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林秋蘭有些失魂落魄。
見她這副樣子,于香荷再次奇怪了起來:“林嫂子,沐兒出事后,我和當(dāng)家的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來了這里,也沒回去過。你是怎么知道有這個人的?而且,這個人和你家好像也扯不上關(guān)系吧?你這么著急找他做什么?”
林秋蘭抱著孫子,頹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香荷,你昨天沒在村里,不知道村里出事了吧?”
“村里能有什么事。”于香荷不在意道。
林秋蘭解釋道:“也不能說是村里,是老齊家。他家兒子齊俊飛,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