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鴻雁和蘇問瀟剛回到家,林家便有了動靜,說是林尚書將林蓉蓉禁了整整半年的足。
這林尚書是林蓉蓉和林彎彎的父親,也是工部尚書,工部負(fù)責(zé)整個國家的土木工程,是除了戶部以外,油水最足的部門,同時也是最養(yǎng)貪官污吏的部門。
年鴻雁記得前世林尚書便因為貪污被蘇文哲和蕭北琰一起告發(fā),然后因為貪污的太過分,判了個滿門抄斬,只有那二小姐林瀾瀾因為早已遁入空門而逃過一劫。
所以這林尚書在朝堂上一向低調(diào),看上去比誰都本分,事事也都處于中立,看起來不作為,卻也對誰也構(gòu)不成威脅,也就沒人會想著對付他了。
可是這次林蓉蓉在堂會上的所作所為,著實是出了大丑,林尚書就算是想要默默無聞也不太容易做到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林尚書瞪著林蓉蓉,命丫鬟婆子將她押回房間。
林蓉蓉早已經(jīng)哭紅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喊著:“爹爹!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對長姐動手!”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的很,那下三濫的迷藥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吧,難道是給年鴻雁準(zhǔn)備的么?況且就算如你所說并不是想要害彎彎,你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年鴻雁下藥,也是愚蠢至極!罰你半年禁閉,已經(jīng)是最仁慈的決定了!”
林尚書氣的吹胡子瞪眼,林蓉蓉的娘親當(dāng)年就是用了迷藥才爬上了自己的床,后來又懷了孩子,他便不得不給她一個身份,林家只有兩個女兒,本來期盼著她能給林家生個兒子,沒想到這第三個依舊是個丫頭。
所以從林蓉蓉生下來那一刻起,她的娘親就失寵了。
至于林蓉蓉,好在她從小便勤奮學(xué)習(xí)詩詞歌賦,才藝還算絕佳的,倘若能嫁給王公貴族,便算是為林尚書拉了一層關(guān)系,否則按照林蓉蓉的出身,根本入不了林尚書的眼。
本就只是當(dāng)做棋子的女兒如今闖了禍,林尚書恨不得將她打了五十個板子再拖去柴房,不過半年禁閉,算不得什么大罰了。
“爹爹!你饒了蓉蓉吧!”
然而對于林蓉蓉來說,半年的禁閉足以讓她在自己的房間里發(fā)霉了。
林尚書冷冰冰的揮了揮手,那些丫頭婆子便架著林蓉蓉往她住的院子去了。
林蓉蓉才被送走,便又有家丁來報,林彎彎醒了,林家的當(dāng)家主母江氏,也是林彎彎的生母,此刻就在她旁邊守著。
“母親,彎彎的清白……全都?xì)Я恕!绷謴潖澴诮鸾z楠木雕刻的大床上,一雙眼睛空洞無比,臉上的淚痕還未干去,眼睛中時不時的還是會流下眼淚,卻已經(jīng)沒有任何聲息了。
“你放心,彎彎,母親一定會替你報仇,將林蓉蓉那小蹄子碎尸萬段!”江氏緊緊的將林彎彎抱住,目光中的兇狠和恨意遺漏無疑。
實際上,林彎彎鬧也鬧過了,哭也哭過了,自殺也自殺過了,都被江氏給攔了下來,此刻她已經(jīng)折騰的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彎彎沒想到的是,年鴻柒會來。
當(dāng)門外的家丁稟報時,江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打算回絕,然而林彎彎卻搖了搖頭,讓家丁將年鴻柒請進(jìn)來。
林彎彎著實不傻,從自己與林蓉蓉斗的有多死去活來就看得出來,并不是同是一家的姐妹就會有什么姐妹之情,而那年鴻柒與年鴻雁一眼便能看出來分明就不是一路人。
今日她出這個丑,雖是林蓉蓉下的藥,卻也是年鴻雁故意將那杯茶給了自己,讓自己做了這替罪羊,才會變成這樣。如此說來,年鴻雁可也是自己的仇人。
而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彎彎姐姐?!蹦犋櫰庖贿M(jìn)門便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一旁,道:
“柒兒聽聞彎彎姐姐身體不適特地來看看姐姐,這是一些清熱解毒的良藥,柒兒特地帶來的?!?br/> “呵。”江氏冷笑了一聲,擋在了林彎彎的前面,道:“我家彎彎被你的長姐害得還不夠慘么?你還要怎么樣?”
“伯母這話說的讓柒兒傷心得很啊,長姐是長姐,柒兒是柒兒,就像彎彎姐姐和林蓉蓉是兩個人一樣,要分的清的?!蹦犋櫰鈱⒆约汉湍犋櫻愕年P(guān)系同林彎彎和林蓉蓉的做對比,便是表明自己和年鴻雁就像她們一樣勢如水火,這樣也將自己從林彎彎被下藥這件事里剝離出來了。
江氏的眉毛挑了挑,思索了許久。直到林彎彎拉了拉她的袖子,道:“母親,你且先出去,彎彎有話同年二小姐說?!?br/> 林彎彎淺淺的笑著,對江氏點了點頭。江氏這才將信將疑的出去了,臨走前還用一種恨不得將人看穿的目光將年鴻柒打量了個遍。